去了汉中已经三次,每次感觉都不一样,或是年龄缘故,让我对生命越来越珍惜,越来越觉得最好风景不在大自然的美丽,而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,也或是身边有着不同的人,让每次都有着不同体会,那种美妙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醇香。
第一次去汉中是二十多年前的事,那时省厅在汉中举办全省新闻工作会议,听说去汉中,妻说那是西北小江南,嚷着要和我同去。在西安火车站,同行智勇说我背着石头上山,妻不解,傻呼呼地问什么意思,拗不住妻问,同行告诉妻:“在单位和家呆惯了,出门无非就是想沾些荤吃些腥。”妻听后哂然一笑。那时我们年轻,多数有贼心没有贼胆,也只是过过嘴瘾,有时饱饱眼福。
那时汉中旅游正在如火如荼开发,会议间隙和妻在周边游玩,依稀记得去了南湖,那时南湖青山绿水,云雾飘渺,松涛竹海,鸟语花香,亭台楼阁,曲径通幽,妻迷恋其间。在南湖高空滑索,大家都想试试,妻也蠢蠢欲动,工作人员劝阻,妻体重有些轻,我笑道:“那不是滑到途中,就挂在空中,随风飘荡。”
随后我们几个顺着滑索滑了下去,因体重缘故,下滑速度较快,风儿凉凉爽爽,在耳边呼呼作响,滑到时双脚把阻挡的布袋蹬得飞远,扶布袋的人也被我撂翻在一边,惹得大家哄然一笑,至今与他们谈起那年汉中,让他们记忆犹新的就是这件事。
随后去了武侯祠,妻对三国诸葛故事不感兴趣,只是走马观花地浏览一番,而我是个三国迷,对诸葛武侯有着高山仰止般敬重,怀着虔诚心情去膜拜诸葛武侯的儒雅洒脱,仔细听着讲解,生怕漏掉一个字;在石门栈道,当导游讲起这 里是古褒国,这里河水养育了一个眉目清秀、唇红齿白、发挽乌云、指排削玉的美女叫褒姒,有着如花如云之容和倾国倾城之貌,妻兴致盎然,听导游说这里的河水能媚骨,更能养颜,妻抚摸着河水,舍不得离开。
第二次去汉中,那是在省厅工作期间,因检查工作去了趟汉中,印象最深就是在诸葛武侯祠,接待我们的导游曾言道:她是金牌讲解员,曾多次接待过国家领导人,对自己讲解信心百倍。那次在诸葛武侯祠里,透过祠里建筑她讲着诸葛武侯至高至明的精神境界,透过祠里文化她演绎着诸葛武侯从“高卧隆中”到“渭水秋烟”;从 “两表一对”到“鼎足六出”的雄姿伟风,旁征博引,让诸葛武侯活生生站在我的面前,聆听着三国时代的回音,恍惚穿越到三国那个风云激荡的岁月,我成了诸葛武侯帐下一名小兵,少了秋风五丈原的凄凉,跟随诸葛武侯筹划着七出祈山伐中原的宏愿。
那次在汉中待的时间较长,多是工作缘故,让我对汉中的人文风情有了足够了解,待得时间越长,不知不觉恋上了汉中热米皮和菜豆腐,每天与它们在舌尖上进行约会。那是周五,与我同行的人都计划能利用周末,到四川九寨沟转转,因为汉中到九寨沟不到四五个钟头路程。计划没有变化快,周五夜幕降临时我们回到西安,想起汉中热米皮和菜豆腐,竟然有了种恋恋不舍。
过了两三天就是周一,下午两点多正是上班时,坐在办公室先是觉得有些恶心想呕吐,随后是办公楼在晃动,只听到楼道上人声嘈杂,办公室外脚步匆匆,我嗖地离开座位也向外跑去,那时地面剧烈震动,楼道拥挤不堪,脚步也是踉踉跄跄,等来到办公楼外空旷地方,听议论才知道:周边发生了地震。
周边办公楼在颤抖,楼顶上信号接收塔左右摇摆,随着地面震动减弱,趋于平稳,信息从四面八方传来:汶川发生大地震。本是阳光明媚的五月,原先和同事议论没去九寨沟,遗憾中有些侥幸,因地震遇难的人数越来越多,让我回忆起第二次去汉中多是沉痛。
这次去汉中,同行人较多,因去了两次,比同行的人少了激动。离开西安,进了秦岭山脉,迎面一个隧洞又一个隧洞,我们穿越在秦岭山脉里,同行建军说这是进了隧洞窝窝,没完没了。原先莽莽秦岭,道路难于上青天,而今数千里山路浓缩成百余公里的高速公路,原先要跋涉数日的山路驱车只用了四五个钟头,让我们感慨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幸福。
汉中因汉高祖刘邦封王在此,兴兵屯粮,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,逐鹿中原,建立大汉王朝,历史成就了汉中,让汉中成为天汉子民的精神策源地,围绕“天汉”开发许多旅游景点,用金钱堆积起来的仿古建筑物宏伟与壮观,让游览多了些猎奇,见惯了千篇一律的景点建筑,人为因素冲淡了历史积淀,无法静下心来仔细玩味。
来石门栈道已是第三次,古栈道纵贯秦岭山脉,上为绝壁,下有江水,古人遇大石塞路,则锤碎而通之。遇峭壁悬崖,则在崖壁上凿孔,架横木,上复木板,钳钉以通之。遇沟险涧,则石栏以通之,古栈道因修建石门水库时,已被河水淹没,荡然无存。而今栈道是仿古修建,走在栈道上,与我同行的是一名汉中女孩叫付玉,没有惊艳的妖娆,长得却很精致,有着汉中女孩的妩媚,越看越有味。
春末夏初,正是石门最美时。雨后空气清新,阳光躲在云后,山岭逶迤,林木茂密葱茏,栈道上行人杳杳无寂,唯有我俩脚步声和耳边传来的鸟儿啼叫声,栈道边是石门水库,库面薄雾迷蒙,行走在凌空飞架的栈道上,蜿蜒于峻岭之间,湍流绿波之上,好峰看不尽,流水更潺湲,天地之间弥漫着暧昧,想象着周秦时古褒国,那时栈道两边也应是山青水秀,古朴纯粹,因柔山嫩水,让这里女子聪慧漂亮,温柔娴淑。
已是过五之人,让我越来越珍惜每一天,更多回忆在汉中待过的日子,因为那里有着美好味道在其间,安享那份美丽时空,还有一切享受生活的美好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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